这家伙就这样睡到了夜幕降临。
“七日后便是桎儿的二十周岁生辰,也是迎娶顾大人之爱女顾芷薇的大喜之日。”
被无端响起的声音唤醒,赵翊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透过窗棂缝隙,外头一片红光映照,揉揉眼睛,他看到身侧的位置早已空悬。
睡了竟这么久,他擦了擦被口水打湿的领口,一跃而起,翻出屋外。
长廊上侍女排成一长列,每个人手中提着一盏红灯,小心翼翼地挂到一切可挂之处。
就连树梢都难逃一劫。
赵桎大婚,正值二十周岁生辰之日,已是晚婚之龄。
黑灯瞎火,廊道尽头的树下坐着累了一整天的两名侍女。一名年长,是姐姐,爱抚着年幼的妹妹,叹了口气:“还以为太子大婚,会放你出宫,可惜帝后不允。”
“姐姐,你在宫中,我就在这跟着你。”
“傻孩子,这里有什么好,去外头多自在。”
两人闲聊片刻,姐姐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什,郑重递给她,朝四周谨慎瞧了一遍后嘱咐:“之前帝后非要我侍奉太子,这东西就是赏的,你且好好保着,将来若是有那么一天,也好。”
她接过来藏好,脸上满是关心。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姐姐抓着她的手,摇摇头,“太子怕是有这方面的……”
最后的“隐疾”二字低了又低,生怕被背靠的那棵树听去。这话吓得妹妹一哆嗦,连忙扑进姐姐的怀里。
二十年来,赵桎在宫内从不宠信任何一个女人,就连帝后送上床的他都不沾身,婚事一拖再拖,直至帝君下旨,才不得已领命。
大婚当日,万丈红光,映透天际,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