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找太医固定好关节,缠上厚厚的纱布,继续站在海棠花树下练习。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双颊,沿着细嫩的脖子滴落领口,浸湿一块又一块汗巾。一拳一脚打着木桩,笔直的身板在烛火之下投落身影。
晃动的烛影当中,仿似吹来一阵风。
赵翊回头瞅了瞅,黑影一闪而过。
弯起嘴角,他轻笑。
黑影接二连三地出现,这自然不是巧合。
伤好后,又过一月,落雨轩内,赵翊跟着太子练字。
休息间隙,他示意阿福送水。
笨拙的阿福提着水壶,不小心将水洒落在太子的纸上。
“怎么如此鲁莽,拖下去赏二十大板。”帝后恰好路过,见此情景,铁面无私地责罚。
提起太子的纸张,赵翊瞅了瞅,转身对帝后说:“母妃,三哥这几个字没有认真写,刚好湿了,就当重新练笔。”
说完,他用手肘碰了碰太子。
太子会意:“儿臣的确未写端正。”
“恩?”帝后见两个胞弟同心,喜上眉梢,语气却依旧严厉,“那不如你们两个一起重写十遍。”
窗外的树叶飘啊飘啊,压死了一只蚂蚁。
春末夏初,气温渐暖。
书桌上,执笔的手还在动,赵翊的眼皮早已闭上,“啪”一声,随着笔落,脑袋一歪,便趴在纸上沉沉睡去。树梢上的鸟儿叫得更欢,像是吹眠曲,送入梦乡。
一道黑影从门外翻进来,站在横梁上,观望片刻。
呼噜声徐徐送来,她忍不住飞下,轻轻落在赵翊身侧,低头看着那张糟糕的睡颜,因着呼吸顿挫,眉头微微皱起,大约是梦到什么吃食,小嘴吧唧,口水流了一地。他转了个头,伸手擦擦口水,继续睡去。
“扑哧”,她笑出了声。
左瞧右瞧,觉得十分有趣,拿起一旁的毛笔,她沾了沾墨水,大笔一挥在那张雪白无暇的小脸上画了只大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