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手酸。
第二次过来,棍子男又拿了根更粗的棍子,乱打一通消气。
新伤添旧伤,两个小孩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够了。”走进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制止他。
他定神看向瘦小的女孩,那女孩的背上血迹斑斑,箭伤加棒伤让她昏死过去,护着赵翊的架势犹如母鸡护小鸡。可她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
棍子男不服气:“真是可怜,和她爹一样成了那狗帝君的傀儡。”
孙柏仁想到沈隐誓死护帝的场景,不由一声叹息:“倒是一名好影守,可惜了。”
高大的人影,晃动的亮光,让赵翊浑身不舒服,他好像升到了天空,又连连坠落,痛楚一阵接一阵。但他知道,在这噩梦般的地狱里,依然有人挺身而出。
因害怕而战栗的心尝到的一丝丝甜,像是糖葫芦上冰糖的味道。
他眯着眼低头,看到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那里似乎藏了萤火,熠熠生辉。
耳畔嘈杂的声音响了很久,随着光灭而变弱,然后愈来愈远。
他们终于走了。
“你怎么样了?会死吗?”
乱摸一通,赵翊终于抓到了她的手。
冷冰冰的手握在手里,却很暖和。
手指头在他手心里动了动,他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我命贱。”
所以,死不了。
心头跟着颤了一颤,他慢慢挪过去,将她的胳膊抱在怀里,就像一开始紧握的那根糖葫芦木棒。若是可以他很想舔一舔,没准会有一丝丝甜味。
上眼皮缓缓变重,疲倦感悄然袭来,他睡着了。
并且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