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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案有疑点二,其一,老妇年过七旬,按律不该刑讯,既然没有实据,若是没有刑讯,老妇是如何认罪的?其二,臣不知这老妇可有儿女,若是没有儿子,她丈夫的侄子出首状告只怕有贪图家业之嫌。故而,臣以为此案当发回重审。”

看了夏珲一眼,沈时晴冷笑,走过去,亲手将那本折子拍在了夏珲的手中:

“可是你们刑部也没有发回重审,反倒是允了那知县的判案,还说只判了个绞刑没有凌迟是那个知县‘宽仁’,一个尚有疑点的案子,竟然就这般夺了一个七旬老妇的性命。你既然在朕面前能说出这许多疑点来,怎么在处置这些案子的时候反倒没用上脑子?”

“臣,有不察之罪。”夏珲手捧折子,直直地跪了下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刑部两个侍郎已经接连跪在了地上。

左都御史钱拙就站在两人前面,此时已经是手脚出汗双腿发抖。

没想到陛下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又叫了一个人:

“大理寺卿郭昱。”

“臣在。”

年轻的皇帝这次手里没有拿着折子,她背着手,徐徐走在众臣之间。

“能惊动你大理寺的,多是人命大案,今年至今,凶手为女子的案子有多少啊?”

郭昱年过五旬,黑亮的胡须甚是显眼,他抬起头的时候,胡子都跟着晃了晃。

“回、回陛下,臣未曾、未曾数过。”

“未曾数过?”

沈时晴转身,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