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边随了齐墨璟往高台而去,一边又惦及那场中二人先后,竟是折颈而望,心中亦是热血沸腾,只平生未见。
尤其那枣红骏马上的小将军,赤着上半身,线条流畅的古铜色肌理于烈烈骄阳下闪着摄人光彩。
时锦虽不好多瞧,到底悄悄儿扫了几眼。
待得上了两三层台阶,便有儒生学子上来与齐墨璟见礼。
有那羽扇纶巾长髯年长之辈,亦是折腰而拜,口中恭敬唤他“齐夫子”,并引位邀二爷就座。
时锦未曾想及二爷竟有此般能耐,素日里只觉他行迹飘忽,只道是世家公子,惯爱寻鹤访友,今日得见,竟是与她所想出入甚众。
待得听得多了,她便知自家二爷竟是在白鹿书院算得半个讲习先生,尤工书画,只是不爱坐席,教授随心,颇是恣意。
齐墨璟显然习以为常,只抱手略略回礼,便缓缓行至高处,寻了清静位置坐下。
转眼便见时锦目色复杂望向自己,不由挑眉不言,眉眼中却俱是明了。
这一诧一怔间,台下二人早已分出胜负。
那匹枣红大马以半个马首取胜,上面的小将军赤着膊,从马上一跃而下。因着到了台下近前位置,时锦瞧得更清楚了些。
她目力极好,便是连小将军后背上密集的汗珠也瞧得一清二楚。那些汗珠子也带着些矫健意味,在阳光下宛如一粒粒珍珠,璀璨华美,颇为阳刚。
小将军呲着一口白牙,正朝黑马上的兄台拱手相让,竟是不拘小节,甚是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