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页

犹如说书人,又似方才水榭上的戏子咿呀,调子怪异。

“西子湖依旧,断桥似断肠,可怜那二郎他呀,为了个荡妇落了水哝。”

“捧着的红果浸泡湖中,似血,艳丽,艳丽,行人呀,他不敢过……”

暮色昏沉沉的,天开云破似有鎏金倾泻。

凉周形式繁复,虽一直都有主事,但相隔甚远,所以奉时雪傍晚方才归来,披了一身的落日余晖。

抬手推开房门,脚步轻缓地行至内屋,他很快便察觉屋里的氛围不对。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呼吸缠绵轻柔却并非是睡息,隐约还带着沉沉的鼻息。

奉时雪目光扫过床上的人,然后沉默着走到一旁,手指轻轻探了探桌子的碗,碗已经凉透了。

所以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吃?

思此,奉时雪神情染怠倦,无声抿唇,正欲要转身去查看她是否是因昨日的事而还在气恼。

方才刚转身他便被人用力地扑倒在了桌子上,柔软无骨的藕臂从他的胸口往上划过,碰了碰他滚动的喉结,动作轻佻地带着作弄。

“雪雪好想你呀,你终于回来了。”软和的语气像是蜜糖一般往四周晕开,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顷刻将他无形地缠裹住了。

窗外的余晖伴随着这一声亲昵的‘想’字,缓缓落下了帷幕,将天边笼了一层透净的薄雾,然后凝成了一冰凉的水,落于湖心水榭,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思念,似传入了骨髓,将他方才的情绪占据了。

为了防止褚月见动作过大而摔倒,奉时雪伸手拦着她的腰躲过身后的饭菜,但衣袍还是不小心沾染了些许油渍。

雪白衣袍上晕开的油渍,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扩张,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