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忧端了只黑色杯子进来,正是上次逛超市时愿自己挑的。她拍了拍床上的“小山丘”,柔声道:“别闷坏了。”
虽然是个普通的祈使句,也没有哄她的意思,但蒙在被子里的人就是自己把心情收拾好了,扬起嘴角,听话地露出脑袋。
顾知忧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温柔地看着时愿,承诺道:“我哪儿也不去,就想陪着你。”
桃花眼往旁边一扫,“水刚刚烧开,还有些烫。你先闭眼,等凉了我再喊你。”
时愿点点头。
哪怕有顾小姐的精心照料,傍晚时分,感冒的症状还是找上门来。不吃药不行。
顾知忧给时愿泡了杯冲剂,扶她起身,往腰后垫了只枕头:“乖,把药喝了。”
儿时经常生病的人早就习惯了药的苦涩,接过来的时候没半分迟疑。
喝完后,时愿将杯子放在床头,牵起顾知忧的手,鼻音浓厚:“宝贝,我今晚还是到客房睡吧。”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顾知忧蹲下来,与她视线平齐,“怎么了,阿愿?”
时愿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哑:“不想把你传染了。”
她感冒了,纯属自作自受;要是连累了顾小姐,才真的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顾知忧蹙起眉头,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她在心里自我规劝,阿愿生病了,要对她态度好一些;无论她说什么傻话,都别和她生气。
于是,顾知忧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摸了摸时愿的头,轻声问她:“如果生病了都要一个人扛着,那你还要老婆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