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种玫瑰的步骤,历历在目,轻柔而富有技巧。此时想起,像一根羽毛挠着心窝发痒。
顾知忧在被里摸到时愿的右臂,动作轻微地掀开被子。
斑痕的颜色褪了些,没有之前那么触目惊心,但她看着还是心疼。
垂首往青紫的印记上吻了吻。
熟悉的冷檀香躺在身畔,她伸手就能在怀里占有,顾知忧此刻才真正确信,时愿在生日这天回来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本能地心悸。
她害怕记忆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她没有等到时愿的生日祝福,没有听到她情真意切的告白,没有成为她的女朋友。
偌大的世界,她仍然不知道时愿的下落,只能整日遭受各种揣测的折磨。
毕竟有过先例。
时愿失踪的几天,顾知忧曾在梦里与她相见,情景真切得与现实别无二致。
可到了梦醒时分,美好的镜像被毫不留情地打碎,她又要独自面对空荡的房间和荒芜的内心。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把戏玩多了,人要么变得敏感,要么变得麻木。
顾知忧显然属于前者。
现实摆在她面前,像横了一块易碎的玻璃,她非要再三试探,才敢安心地迈出第一步。
所幸这一次,她站得稳稳当当,不会再跌入深渊。
不清楚具体几点,顾知忧微微侧身,望向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
她对自己的生物钟有迷之自信,虽然昨夜闹得厉害,睡得很晚,可再贪眠也不会超过正午。
[14:29p]
——当头一棒。
顾知忧错愕地瞪大眼睛,夺过时钟在手里晃了几下,显示屏的秒数依旧遵循时间流逝的节拍跳转。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