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里宛如一条爱河,一颗星星刹住车,照亮手指交叉的她们。
时愿平时的声音很好听,清冷灵动。像初春森林消融的积雪,泠泠地滴在石头上。
可在坠入情网时,偏偏用残余的理智束缚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逃出唇齿。
偶有失控,只溢出细碎的单音节词,却朝顾知忧心口狠狠一撞。
心口被撞缺了一角,美酒咕噜噜地往里灌,酿出芬芳的醉意。
时愿把头埋进顾知忧的肩窝,灼热的呼吸瞬间反扑。
徐徐平复呼吸的节奏时,她天真地认为,极乐已至,余下的皆是餐后甜点。
直到顾知忧迷糊地抬头,用堪称迷恋的眼神欣赏她的身体,用性感喑哑的嗓音唤她的名字,时愿才发现,她错得多么彻底。
“阿愿,你好漂亮。”
顷刻,手心湿得像海。
时愿抬起手臂,柔若无骨地虚搭在眼睛上,除了无处可藏的羞涩,她深知自己无药可救了。
试问谁能在这种时候抵挡得住心上人由衷的赞美?
反正她是做不到。
顾知忧笑着去掰她的手。
想看时愿微红的眼眶,想看她颤动的泪滴,想看她所有情动的证明。
最后的最后,柔软的枕上,天鹅颈往后一仰,划出优美的弧线。
时愿的瞳孔骤然失焦,映着光圈的天花板在她眼里化成另一番绚丽的景象。
“知忧。”
“嗯。”
“我看见极光了。”
顾知忧捧住时愿的脸,悄悄抬起湿漉漉的手指,吻上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