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手机被丢在了家里。”
数日的煎熬被当事人云淡风轻地揭过,隐瞒意味着不诚恳,这份道歉她不接受。
顾知忧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拖鞋,抱着不管不顾的念头,径直跨过门槛,冲到时愿面前。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她咬着牙气到发抖,却一言不发。
察觉出顾知忧态度的异样,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时愿彻底乱了分寸。
温热的泪水溅在布满尘埃的地砖上,也烫得时愿的心难受。
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顾知忧为什么哭得那样难过,只隐约觉得是她的错。
慌忙地抬起左手,想为心爱的女孩抹去眼泪。
手悬在半空,被轻轻推开了。
望着时愿错愕又受伤的眼神,顾知忧倔强地揉了下眼睛,视线微微清晰后,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是今天才把手机丢在家里的吗?”
疑问句的语气堪比感叹句,心存侥幸的人被诘问得哑口无言,时愿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随即应验。
“五天里,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短信?你都没有任何回应,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顾知忧的眼神倏尔变得脆弱,像街头被遗弃的宠物,停顿了一会,又道,“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究竟是你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你不要我了?”
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无论答案是哪一个,于她而言,都是噩耗。
这几天,顾知忧被折磨得茶饭不思,心力交瘁。胸口堵得慌,忍了又忍,还是不受控制地凶了时愿。
看见顾知忧嘴唇发白,时愿的眼睛也红了。
“不要我”三个字杀伤力太强,狠狠地往心上一砸,留下一个血窟窿,空洞让她疼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