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愿迷糊虚弱的模样,她心里本来憋了团火,现在看来也不好冲顾知忧发作。
时愿把顾知忧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自己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诘问于她,等时愿一清醒,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辛辛苦苦地把阿愿送回家了。
时瑶露出微笑,客套地说:“有劳顾小姐送我家阿愿回来。”
私下里,时瑶没有称呼顾知忧为“顾总”。
轻手轻脚地接过时愿,又说:“这么晚了,我让管家送顾小姐回去?”
顾知忧推辞:“时董客气了,我想一个人吹吹风。”
礼貌地向时瑶告辞后,顾知忧正转身离开,又蓦然回首,盯着时愿潮红的脸,不放心地嘱咐道:“劳烦时董照顾好阿愿。”
时瑶愕然:如果没有记错,我才是她亲姐姐。
不打算跟小妹妹计较,面色如常地点头:“嗯。”
竹柏窸窸窣窣地摇曳。
目送顾知忧走出庭院,背影也消失在视野里,时瑶才拖着时愿进门。
大门阖上,拒绝了夜风进屋乘凉的请求。
时瑶踏着拖鞋刚迈出一步,耳畔突然传来声音,吓了她一跳。
“放手。”
一个没有感情的祈使句。
嗓音冷冽得如千年寒潭,咬字分外清晰,跟喝醉二字沾不上边。
时瑶懵然地松开了手,扭头对上了时愿清醒的眼,惊讶道:“你没喝醉啊?”
腹诽着:那你刚刚在顾小姐面前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是闹哪样?苦肉计吗?
时瑶憋笑,她妹妹真的做的出来。
时愿将胳膊从时瑶肩上放下来,扭了扭手腕。
她皮肤嫩,时瑶抓着她的手腕扶她这么一会,已经在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