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耳尖地捕捉到了时愿和韩川的对话。
顾知忧低下头,艰涩地找回声音,问道:“你不是要开车吗?”
时愿的唇角挽起一抹笑意,她婉言推脱的话,顾小姐不仅听到了,还当了真。
她若存心要喝,还不是小事一桩。
时愿冲顾知忧眨了一下右眼,眼眶里的璞玉忽明忽暗,折射着零零碎碎的星光。
她轻松地说:“找个代驾就是了,不怕。”
水手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只当是上天的庇佑,因此了无顾忌地扬帆起航。
但她不可以。
她知道保护她的人是谁,她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时愿的好意。
顾知忧摇摇头,眸子里流光溢彩,睫羽半垂:“醉酒伤身。”
虽然未必会输得一塌糊涂,但是顾知忧待时愿的心,与时愿待她是一样的。
她不假思索地估量了最坏的结果,绝不肯冒着伤害时愿的风险成全自己。
“还没玩怎么知道一定会输呢?”
时愿从沙发上站起来,牵着顾知忧的手。
时愿没有碰到她的掌心,只是轻轻拉着她的手指,微微摇晃,温柔得生怕弄疼她。
“我想看知忧玩。”时愿的身影遮住了显示屏,光芒撒了她满身,软下声音,“来,跟我走。”
鬼迷心窍,顾知忧被时愿牵着走了。
明明几步路的距离,却格外漫长。
时愿的体温偏低,与她接触的指尖,如一块沁凉的软玉。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时愿中指的第一指节,感受着她心率的跃动,像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应和着某种旋律。
摇骰子的游戏刚结束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