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相爱过的人分手后是做不了朋友的。
顾知忧设身处地想象过一回,负责地得出这个结论。
但凡曾今的爱人依然在她的通讯录里占有一席之地,查找联系人时,总会猝不及防闯入她的眼。
过往种种被动地回味一番,平白无故打乱她原本的生活节奏。
逢年过节,她得象征性地送去祝福,问候她近日过得好不好。情况更糟些,她还得和她聊上一聊。
扪心自问,她绝对做不到。
虽说爱情与友情存在不可忽视的差别,但相与的方式是异曲同工的。
做不成恋人,多半是性格,习惯,观念不合的缘故,退而求其次成为朋友,难免也话不投机。
没这个必要。
从床上坐起来,时愿背对着,顾知忧窥不见她的表情。
素日挺直的腰板微不可见地有了弧度,顾知忧莫名动容,眸心颤动如风中摇曳的烛火。
她好像很难过。
时愿今晚情绪波动两回了,次次都与她有关。
她总是惹她不高兴。
顾知忧跪在床上,一寸一寸朝时愿旁边挪动。席梦思床垫咿呀作响,像手风琴演奏乐章。
雪白的双臂环上她的肩膀,紧紧桎梏在怀里。贴着时愿的耳朵,献上温热的呼吸。
“阿愿,我们不说这些事了。”
圈在怀中,被顾知忧的温言软语安抚着,时愿从低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让骄傲的顾小姐这样哄着,她何德何能?
握上顾知忧修长的手,摩挲着纤细的指节。
温顺地答应:“好。”
一只手被时愿牵住,轻柔搭在她单薄的肩上。
顾知忧跪坐着,比时愿高出一截,恰好能观摩到浓密的发顶。
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