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忧坐直了些,撑着下颚,懒洋洋道:“不是,是今天起早了,不习惯。”
她说这话的表情,倒叫时愿轻而易举地回想起高中的时光。由于早读七点开始,学生们大多六点就得起床。天空泛出鱼肚白,她们便要规矩地坐在教室里晨读。
高中时期的顾知忧早早确立了考入p大的目标,自律又上进,学习勤奋刻苦,挑灯夜读是常有的事。
但是第二天早上,她经常哈欠连天,眸子里水波荡漾,浸着红血丝。
时愿与她同桌,每回见她憔悴的神色,就会忍着心疼问道:“昨晚又熬夜了吗?”
这时候,顾知忧会强忍着困意,挺直腰杆,逞强道:“没,不算太晚。”
真是从小到大都这样。
时愿体贴地说:“那你休息一会,我不打扰你了。”她提议道,“午饭一起?”
顾知忧比了个“ok”的手势,遂阖上眼,闭目养神。
听到这里的时瑶:得,午饭她要一个人吃了。
许是真的累了,顾知忧没一会儿就与周公会了晤。
头等舱的座椅是皮质的,光滑细腻,无意识地,顾知忧的脑袋一寸一寸往下滑,坠在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时愿的呼吸错了一个节拍,突如其来的细腻触感把她的肩头贴得滚烫,一转头,馥郁的香气撞了满怀。顾知忧清浅的呼吸有节律地作用于她的耳畔,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
她心虚地四处张望。幸好,头等舱座椅的靠背宽大厚实,严丝合缝地遮住了时瑶探知的视线。
时愿松了一口气,眉眼化开缱绻的温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顾知忧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