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冷淡地看了横眉怒对的永惠一眼,朝魏蓉笑道,“多谢魏姑娘安慰,我自然是相信驸马的。”
永惠冷哼,心道你相信?若是殷绪输了呢?虽她并不觉得朝廷的军队会胜不过一群贱民乱党,但万一殷绪做下一件两件蠢事呢?说得好听,什么将门虎子,不过一个连亲爹都看不上眼的贱民。
永惠想到这里,终于想到自己能赢过柔嘉的一点了。她假装无辜,恶意笑道,“说起来,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皇姐为何选了一个卑贱私生子做夫婿呢?”
话语太过无礼,一时众人尽皆沉默,场面为之一凝。
柔嘉脸上却并没有永惠想象中的羞耻不安,她只是淡漠地看永惠一眼,道,“自然是因为,他比一些徒有其表的嫡子更有才华,更能力出众。”
“徒有其表的嫡子”仿佛就是在暗指陆行舟,让永惠气得面色发白。再一想那一日摔跤狼狈却被柔嘉看个正着,她更气了,脸色忽红忽白,片刻后忍不住嗤道,“受封驸马都尉之前,他可是只有一身笑柄和骂名,如何见得有才华有能力?”可不是吹的吧?
柔嘉终于被她弄出了火气,受不住有人如此贬低殷绪。但她并没有立时发怒,而是冷笑着直直盯视永惠。她的目光含着说不出的威仪,看着看着,竟让永惠生生觉得自己矮人一截。
永惠目光露怯,柔嘉这才冷笑道,“笑柄?骂名?你堂堂公主,背后便是这样飞短流长的?”还有这京城中的许多人,是不是仍这样看待殷绪?
“你!”便是自己的母妃,也没有这样训斥过自己,永惠顿时气得咬牙,正欲开口,柔嘉却不容置喙道,“驸马是不是有才华能力,我不欲与你争辩,等平叛回来,一切自见分晓。”
永惠不甘道,“什么不欲争辩,你是心虚!”
柔嘉轻轻一哂,不再多说。永惠却觉得自己被她那一声笑,衬得像胡搅蛮缠,再看魏蓉几个,目光异样,仿佛正是如此看她。永惠气得够呛,偏偏继续追问只会更糟,只能闭嘴,郁闷得快要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