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文知道的更多一些。他知道皇帝为了颜面,荒唐地动用羽林卫刺杀驸马,已是初现昏聩。他也知道,陈昱去北方巡视、回来后便对柔嘉颇为冷落;柔嘉说,皇帝的心不在她这里,那难道在那首童谣里唱的“北方妖女”身上吗?
薛怀文不信什么预言,但此时初初对上的两点,又令他忍不住心生隐忧。
宠信妖女,昏聩无能,残害忠良。皇帝以后如果真变成这样,那这个国家……
柔嘉知道,这是自己之前想的小计谋见效了。她在薛怀文面前一贯是乖女儿,万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连谋朝篡位的事都想过、做过了——以后她会慢慢和他商量,但现在绝不是时候。
不敢让他知道的柔嘉不由得有些心虚,眨了眨眼。
殷绪瞧着她那无辜模样,无声浅笑。好在薛怀文正低头思考自己的问题,并未注意他们。
柔嘉想了片刻才想到合适的回答,“太后娘娘一定十分忧心。”
“太后娘娘还不知道。”薛怀文抬头看她,“那童谣说,皇帝宠信北方女子,你可有什么头绪?”
北方女子高贵嫔要一年后才入宫,此时陈昱还未难忍思念、派人找她。柔嘉忍住心虚,镇静道,“皇上从北方巡查回来,确实性情有所改变,但是否心系北方女子,我不知。”
两人当着殷绪的面讨论这件事,一是柔嘉与陈昱的事,过去便过去了,父女二人都未在意;二者,也是将殷绪当自己人。
见柔嘉也不知道更多,薛怀文想着,无非是一首云遮雾绕,不知从何而起的童谣,兴许是凑巧。放下心中疑虑,他道,“不说这个了,琼儿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