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又道,“公主睡吧。 ”然后躺进被中,闭上了眼。
柔嘉失落,她觉得一切似乎有所改变,却又一成不变——殷绪与她,还是如此疏远。
再晨起时,已是云散雨收,清凉的墨蓝天幕,星子渐渐隐没。
大理寺的官差仍在。殷绪没有等待殷烈,骑马率先去了皇宫。
在奉天殿外排队等候的时候,薛怀文冲他招了招手。
殷绪微低了头,恭敬地过去,朝他拱手行礼,“……大人。”将要出口称呼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若是再称国公大人,而不唤岳丈,只怕会伤害柔嘉的脸面,于是嗓音一时滞涩。
薛怀文并未在意这个细节。他想着猎场埋伏的事,冷冷瞥了一眼另一侧队前的殷烈,而后看向殷绪,唤道,“贤婿。”
他同殷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心行事。”
殷绪再度拱手,他试了试,发现岳父叫不出口,换个称呼却自然得多:“小婿知道了。”
“嗯,”薛怀文听他自称,知道他是认了这门亲事,认了柔嘉,面上一喜,笑道,“回去罢。”
旁人只当殷绪遇刺不久,将将入朝,所以薛怀文特意嘱咐,并无人在意。殷烈也是如此以为。
殷绪不过一个闲职,散朝后无事可做,很快回了府中。
采秋早间带着厨房的婢女小厮去采买食材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晚开的栀子,遂买了回来。柔嘉命她放入盛水的银盆,花厅、卧房各摆了一些,顿时满室生香,比熏香更清新好闻。
殷绪进来后闻到那香,顿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