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梳发柔嘉边问着吴嬷嬷,“你是何时跟着驸马的?”
吴嬷嬷佝偻着身躯,尴尬道,“老奴昨日才来……”
柔嘉又问,“那两个随从呢?”
吴嬷嬷道,“跟了驸马爷两个月了。”她唯恐柔嘉怪罪,又急急解释道,“非是我们怠慢驸马爷,实乃驸马爷鲜少用得着我们。老爷本还想给驸马爷派两个伶俐的婢女,少爷他非不要……”
她一会儿驸马爷,一会儿少爷,又有些语无伦次,可见是真惶恐。
柔嘉声音冷了下去,“那在你们之前,驸马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吴嬷嬷沉默着不敢回答,见春拿了两套头面放在铜镜前,想着昨晚的种种,教训道,“公主问话,怎么不答?”
吴嬷嬷的腰愈加弯了下去,战战兢兢道,“是……可是是少爷不用的!”
柔嘉清丽的杏眸看定她,“毕竟是将军府的少爷,若非你们用得不顺心,他又怎会不想过得舒服些?”
她以为只是殷府的主子们排挤殷绪,不曾想,连下人都欺侮他。
“公主恕罪!”吴嬷嬷腾地跪了下去,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记得二少七岁独身入府,已是阴沉的个性,不受老爷的喜欢,每每与小他半岁的三少打架,狠得仿佛一匹野狼。于是殷府的众人更不喜爱他,下人们也是看他不起,当他是怪物,对他自然苛待。
初初夫人也曾往殷绪身边派过奴仆,不出几月就被赶出或者打出,渐渐地她便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