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娴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麻木。

可是她即使成神，她的心也是活着的，她无法做到淡然的对待一切。

若是换做以往的话，她面对白韶卿的要求或许还能支撑的住，但是她真的已经不行。

怨恨自己很累，怨无法替爱人承担痛苦也很累。纵然已经变强，她却并非刀枪不入。她只是变得更强，却也强不到多少。在被明赋予成神之后，其实明也没有多么渴望有多么强韧。傅城娴觉得，明在期望重新再次与墨怜相遇的时候应该也是希望两人简单安稳吧。

然而，终究是天不遂人愿了。

“师傅，我真的无法继续支撑了。她割断我和她结合的羁绊，我无法感知她被炼的痛苦。她现在被炼得神志不清，我就连拥抱都不能。师傅，我没有用，我没有用。”

傅城娴止不住哭。

她彻底被击垮了。

白韶卿知道，傅城娴现在是完全不能继续维持下去了。伊孟莱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伊孟莱的开心就是她的开心，傅城娴的心与伊孟莱的心其实早已同体。

白韶卿便和大家抱着傅城娴，如果傅城娴已经无法支撑下去，她们就替她支撑下去。

“我们替你支撑下去。”

白韶卿在这个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到底她创立天白的初心是什么。天白最初创立是为避免末世，然而天白在历经出生到辉煌直到现在没落又新生，她们又得到过什么。白韶卿的心底始终很心疼那些死去的徒弟们，她在这两年动过无数次不再重建天白的念头。只要不再创立天白，她的徒弟们就不会再死。白韶卿还是想她们做普通的女孩子，正常的做快乐地女孩，正常的做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可是，漪萝说了，天白是必须继续重建的。

“你以为天白不在百鬼就能放过她们？不会，你只是恰好遂了他们的愿，他们看见天白再也不会回来，百鬼就不再有它们畏惧的敌人了。”

漪萝是这么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