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心里那道坚硬的屏障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是不是顾初晴也想念那个小孩了。
告诉她,也不会任何的改变吧。
可他还是不够确定,他认为现在的他足够优秀,身边有朋友,也被很多人喜欢着,从沼泽中爬上来,再逼他去面对一个烂到谷底的自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那会让他更加惶恐,不完美的自己,还会被人喜欢吗?还能朝顾初晴靠近吗?
虽然他已经逼着自己在顾初晴面前坦诚一些,他跟她说他的家庭,他的父母,渐渐敞开心扉,但那道深埋在最深处的疤,他还没能攒够勇气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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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晃,到了月末。
因为快要过节,学校里人心躁动,每个班的班主任都身心俱疲,像是哨兵似的看守着一帮要闹着起义的小兔崽子,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们那股躁动的劲。
贝德华担忧的看着闹哄哄的班级,非常后悔把考试安排在圣诞节之前了。
圣诞节虽然还没到,但圣诞节的气氛已经充斥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了,虽然老师说了,尽量不要过洋节,但其实很多人根本不是想过节,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理所应当的机会给喜欢却不能说出口的人送礼物罢了。
顾初晴在这个圣诞节收到了好多礼物,好多好多。
但却不是送给她的。
看着刚刚收拾完的桌子再次垒成小山的形状,顾初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