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户人家被吵醒,有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探出窗户冲着街上一顿吼:“凌晨两点了,小两口吵架能不能放白天吵啊。”
“关你屁事。”段京耀语气冷漠,看都没看她,把对方气得又缩了回去。
祁昭坐在屋里的一片黑暗里,忐忑不安期盼着他赶紧走。听到外头有一段时间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灯,突然听到开窗的声音。
白色窗帘被拉开,窗外的昏沉灯光洒了一屋,灰色背心的人跳了进来。
“段京耀!”祁昭气疯了,站起来对着他毫无平日形象的大吼。
他比她更疯。
在半空中想推搡面前人出去的手腕被人一把摁到了墙上,连带着祁昭的后背也一起紧贴在了发潮的墙壁上,湿漉漉的墙面,睡裙单薄,后背的皮肤一阵透心凉意。
祁昭的手指挣扎着,不断触碰到他的手背上的骨节。
一点都动不了,铺天盖地的是来自一种绝对力量的压制。
她左手被他抵在桌子附近,手指往前一伸,摸到了一把美工刀。那一刻祁昭脑子里想的是如果他真要怎么样,她起码还有防身的东西。
可段京耀也只是停留在这一步,目光甚至都刻意避开着她稍微宽松的领子露出的雪白锁骨,只盯着她那张倔犟的脸。
一身湿漉漉的雨水,不知是不是淋雨寻过来的原因,猩红着眼尾。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警告着。
“祁昭,我最烦别人骗我。”
仅此而已。
她狂乱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松开了左手握着的美工刀。
他在意的只是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说自己睡觉了。
祁昭长舒了一口气,甩开了他的手,坐在床边上。
“你不回家啊,明天还上课。”见段京耀迟迟不走,甚至在她的那张小桌子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