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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耳机时,她瞧见他左耳耳垂上似乎有个耳洞,好奇地凑近去看,才发现是颗针尖大的小痣。

他耳垂很薄,在阳光照射下有些透明,那颗痣像一个迟疑的顿笔,点了一滴墨上去,欲语还羞。

听见耳边巨大的咽口水声,池遂宁侧过脸,稍硬的额发蹭过她的下巴,痒痒的。

“怎么了?”

姚牧羊急忙直起身,捻着自己的耳垂:“耳机线打结了,我帮你整理一下。”

“谢谢。”

她忽然有些于心不忍,等下恐怕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e let’s cross the le”

“there’s a fe le beeen love and hate ”

“let’s tear it apart ”

“……”

沉重的鼓点,密集的节奏,愤世嫉俗的歌词。

池遂宁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姚牧羊拔走他的耳机,试探地问:“这首歌……池总有印象吗?”

他可太有印象了,这几句歌词他倒背如流,当年万人哄笑的礼堂中,这段听不出旋律的旋律绕梁不绝。

当时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意气风发,被选为全校唯一的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准备的发言稿里全是理想与抱负,可惜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嘶吼的金属音tear apart了。

以至于到后来,他亲手放下理想的时候,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预兆。

“这不是我欣赏的音乐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