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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母伸手打他,像极了寻常人家爱操心的母亲:“还不是你心急,婚礼也不办,我哪有机会?”

三人都在角色里,演了一场其乐融融的家庭戏。

池家的做饭阿姨贝姨这些天已经摸清了姚牧羊的喜好,今日准备了一大桌,全是她爱吃的。

她不能辜负这这番好意,全程埋头吃饭,偶尔应和着点点头。

迟母见她胃口如此好,十分欣慰:“年轻人拌两句嘴是情趣,但吵多了还是伤感情,好彩你们顺利结婚了。牧羊现在有孕受不得累,等孩子生下来,再好好操办。”

不知道池总用了什么话术,让她把自己上次的离奇表现归结为小两口吵架,姚牧羊深感钦佩,一边啃鸡腿一边点头如捣蒜。

“虽然一切从简,也不能失了礼数,牧羊,你父母什么时候方便,请他们来家里吃个便饭。”

她刚想说自己是孤儿,又怕和池遂宁的说辞对不上,于是埋头苦吃,把话筒让给了池总。

池遂宁不疾不徐:“这两天我已经和牧羊去拜会了岳父岳母,他们不常在京城,也不讲究这些虚礼,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汉语果然博大精深,这番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但合起来却是一派胡言。

池母很信任自己的儿子,不疑有他:“都好。”然后忽然笑起来:“牧羊,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好有气节,是取自苏武牧羊吗?”

她放下了手中的鸡腿。

她的名字是赵小山取的,赵小山从小不学无术,自然不会从典故里找吉祥字眼儿。

当初她与姚远峰约定打胎,临了却退缩了,怎么也不肯上手术台。年轻男女在医院门口争执,讨论这个孩子该怎么养。

赵小山豪气干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需要你管,山坡上放的羊没人管都能活,我生的孩子也能长大。我已经决定了,无论男女,它的名字就叫放羊!”

姚远峰被她这一刻的勇气蛊惑了心智,真的和她结了婚,后来女儿出生上户口,他嫌“放羊”二字太过难听,改成了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