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洒车厢。
米竹红着眼眶醒来。
水牧已经从巨大的兽态变成小狐狸,毛茸茸的狐狸甚至在打鼾。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亏她还以为水牧为了保护她,伤到了身体。
狡猾的狐狸。
她伸手捋了捋它的胡子,细细描摹它的狐狸五官。
要快些找回神魂和狐骨了。
“进去看看马车里头,把尸骨拖去焚葬岗。”
“怎么还有如此草率的的人?还敢来牡丹城,还是走的夜路。”
马车的帘子从外面被掀开,一个裹满白麻布的人往车里看,只露出双眼。
“没死,人还没死!你们过来看!”
“居然还活着,带回城吧。”
“嘿!先来帮忙把马的尸骨带回去啊!”
米竹怀里抱着小狐狸,被一群裹着麻布的人引进牡丹城。
他们遮得严严实实,四个人拖着一块大麻布,将只剩白骨的马尸也抬回来。
牡丹城外。
“牡丹城,居然连城门都没有。”米竹诧异,环顾四周,高耸的城墙只留几面残破的壁,杂草长到八尺高。
“城门?没有必要。没有人想进牡丹城,也没有人想出牡丹城。”
裹着白麻布袋少年声音沙哑,领着她,一双眼睛望向城内,眼睫上盛着尘埃。
“进了牡丹城,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被射杀在他乡的城门下都算是轻的。若是把虫卵带出去——便是罪过了。”
一行人入了城,米竹终于知道为何他们的情绪如此沉重。
街上横七竖八摆着担架,婴儿啼哭,妇孺抽噎,躺倒了一片哀嚎着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