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翘兴致勃勃,“那高小姐吧,人也高,也漂亮,还柔柔弱弱的,与你也不用怕被磋磨——”

“老蛇,”少年打断他,“少议论人家姑娘,不妥。”

银发男人不以为然,带着点怨气,“还没娶呢,见色忘义!”

“我何时说过要娶高小姐?是你自作主张搞出这些,要娶你自己去。”

“嘿,你还卖乖,娶到高官小姐,你就能脱了奴籍。何况她也是图你好看,还不嫌你老。”

吴清风身侧的手掌握成拳,坐起身,直视银发男人,“是了,我一个家生奴,自然得规规矩矩听劝,不然还真是不识好歹。”

“怎么说话呢?没有我,你还想娶到媳妇?”

“既然如此,可少来同我谈天论地。免得污了了蛇仙的名号。”

……

渔夫大婚了,入赘做了高家姑爷,脱离了奴籍。

他与蛇,依旧时常见面。但常常是相对无言,欲言又止,踌躇满志。

于是木翘不再与他见面。

暗地里,银蛇绕在枝头,看高府内一派祥和,看着他为人夫,为人父。

银蛇浮在海面,看他泛舟在游船上,不再是出海捕鱼,而是携妻儿出游。

“没想到,小子还会吟诗作对了。这不是挺好吗?脱了奴籍,还儿女双全的——”

“原来恼的是我说他奴籍?”

似是恍然醒悟,银蛇浮在海面,任由洋流汹涌,随波而动。终是没有再去寻故人。

一晃十来年过去。

一叶渔舟在海上飘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