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衙门,关押嫌疑犯的厢房内。

米竹只身前往,在外间,与吴清风相对而坐。

一个盲的,一个无语凝噎。

“木翘还在睡觉?”米竹不耐烦了,这条蛇为何次次她来时,都是在床榻之上,没个正形。

好在这次她没带着舟舟。

木翘和舟舟总是看不对眼,把孩子留在水牧买下的大宅里就安全了。

吴清风面上露出歉意,摸索着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木翘他啊,畏寒。屋里生了炭火,稍等片刻,他也就起来了。”

雪花落在木窗上,院外的枯枝被积雪压折了,啪嗒一声落地。

“畏寒?那我等下给他把把脉。”

米竹伸手拦住吴清风递向她胸口的茶杯,接过后轻轻一抿。

把脉她不会,探一探木翘的身手水平还是可以的。

吴清风有些不自然,语速偏急,“不劳烦夫人了。是老毛病了,小生也常常给他寻药方。”

抬眼瞅着,眼上覆着白纱的男人低头沏茶,仿佛方才的焦急只是错觉。

两相无言,米竹正犹豫是否要告诉他书院的线索,木翘便从里间出了。

他从屏风后出来,伸了个懒腰,“夫人真是锲而不舍,在下佩服。”

留白过多的狭长眸子盯着米竹,用口型无声地挑衅,『找——死』

少女无视他,对着吴清风道:“公子,当年之案已在调查,我先告辞,毕竟您的友人——”

“——睡糊涂了。不方便谈事。”

他轻笑,“夫人自便。”

米竹大步离开厢房,站在积雪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