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这是村中湖的一个长亭。

“夫人。”

狐狸脑袋转向米竹,绯色的狐狸尖鼻轻轻挨着她的鼻尖,说话间獠牙半露。

他闷闷道:“怕我么?”

米竹汗颜,她一点都不怕,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只狐狸不足为惧。

转而打量着周遭,长亭的轻纱飘逸,寒风习习,可她正倚靠在长椅上,衣裳半解。

“狐仙大人,我帮您从鬼魂手中拿回狐骨,您放我离开。如何?”

艳红的竖瞳与她对视,狐狸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围栏上,垂首间狐狸耳透过月光,泛着红色,而他的声音清浅。

“不如何。生个孩子母凭子贵,或许就放你离开了呢?”

闻言,米竹一噎,思及他狐面人的模样,就觉得乱纪违纲,索性偏过头不理他。

却看见长亭下站着一个男孩,他正怯生生地望着水牧——这个兽人模样的狐仙大人。

他可听见了,这狐仙说了一句“母凭子贵”。

一步一顿地凑近,小孩好奇地瞅着狐狸那条左摇右晃的尾巴,还扬起了层层灰。

不敢上去摸狐狸,他只是用粘着泥灰的手扯着米竹的裙摆,还时不时瞥狐狸两眼,仰着小脸,“姐姐,那你会生下小孩吗?”

小孩脸上脏兮兮的,瘦削的小脸上只有眼睛水灵灵的。

这个瘦骨嶙嶙的孩子惹得她心疼,只好轻声道:“你不也才是个小孩?问这做什么。”

小孩咧开嘴笑了起来,童声稚嫩。

“舟舟不小了,今年都五岁了。”

五岁?米竹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皮包骨的小手硌得她生疼,这躯体瘦弱地不似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