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沈培林和黎高南时不时假装不经意打来的视线,周旋稍微明白过来今天这场饭局的深意。
无非筹谋着那档子强强联合的事。
周旋事先和沈培林通过气,对方也一再保证不会把歪脑筋动到她结婚的事上,大概是碍于和黎家的合作关系,不好直接得罪,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打太极的招。
但涉及底线问题,周旋绝对不允许任何马虎。
她决定和黎向然说清楚,扭头看着他缓缓道:“以后你不用来接我了,别墅到工作室没多远,我自己开车也是一样的,有这个时间,多想想怎么应付那个私生子吧。”
朋友一场,有些话点到即止。
周旋见他一直低着头,知道他听懂了,将面前那杯橙汁蓄满,转头编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出来,包里的手机紧跟着响了起来。
视线落在那行熟悉的名字上,她走到门口接起,望着霓虹灯交映的繁华街道,在周遭说不出的宁静中,报了个地址过去。
“过来接我吧。”
不多时,夹杂着蒙蒙细雨雾化流岚一线的夜空,连绚烂的霓虹彩灯都闷着一团晕染的光圈,像一幅浸了水的油画画在天幕之上。
路上人不多,只有打着照明灯的车一辆接一辆从周旋面前开过。
她在桥头站定,撑着护栏低头往湖面看,任由暗如浮纸的湖水倒灌,空洞洞地映进眼底。
以前每次挨了周谨的打,都有那么一段长达几十分钟的平复时间,那是在画画训练完成之后,唯一交由她自己处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