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放了毒品的酒静置过后有浮沫,看起来没有这么清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大半视线变得正色了些集中过来。
周旋见怪不怪,从她进来到现在,隐匿在阴影中落过来的视线就没断过,都眼巴巴地盯着她的手。
这群人抱团太久,表面上人人平等,其实三六九等的阶级早已按照经济实力定死了摆在那里,巴结的巴结、撒气的撒气,出了事再用钱摆平,物化一切的价值观根深蒂固。
突然闯入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来者,说不定一跃而下就成为最下等的那个人看脸色受欺负的。
这群牛鬼蛇神的乌合之众里,多的是想看她出洋相的人。
就连许应,他混惯了这种场合,却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提醒不控制,等她没蠢到上当再佯装无知地发问把自己摘干净,本质上,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我叫夏森。”那人自我介绍道。
“周旋。”既然是场鸿门宴,她懒得跟他握手虚与委蛇。
“我知道你,最近你在我们圈里可是名人。”他含着笑,眼神不明意味,夹带着些许高高在上的轻蔑。
周旋点点头,杯子在手里晃了晃,没什么开口呛声的情绪,主要是这群人段位太低,靠挑拨激怒别人为乐,加料、言讽、口头羞辱,都是她在意大利玩剩下的。
她望着夏森等着看她难堪发作的表情,心说,那你修炼还不到家,我在沈培林的各支家系名单上都没见到过你。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许应眼神示意,面上依旧带着散漫笑意。
半敞开的看台下,绕着外场树林包了个圈的车势如回旋之箭,一阵压地的刺耳摩擦声重重响彻在每个人耳膜,像是某种号召,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那辆离终点线越来越近的车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