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到那里之后的生活也能维持在第一梯队。
所以,随之而来的是源自地域差异和举目无亲的害怕。
等真的到了那里,她又没那么害怕了,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家。
然而现在,周旋终于对即将离开这个地方有了一丝实感。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在她离开生活了十余年的意大利时,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说实话,在连山的生活远不及她在国外丰富多彩,这里延续了佛教的禅静、素食、平淡,但她不是脱离了物欲和低级趣味的人,这种特质对周旋来说,完全是毫无吸引力的枯燥无味。
又怎么会产生留恋和不舍呢?
可能出于否决现实维持现状的目的,在提出一个问题时,对应的答案自然而然就会对号入座,但人的第一反应,却是视而不见,假装那只是一个未解之谜。
脑海里纷纷杂杂,像堆积了一个四季的柳絮,捕织成的大山,到处都是漫天的白影。
一地排开随车流晃动的影影绰绰,她忽然想到了唐遇礼。
有点好奇这个时间他在干什么?
转念间,周旋在理智的驱使下意识到自己反常行为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