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算是戳到沈艺音的痛楚,当年她和周谨分开刚回西京时,明里暗里的指指点点听到不下千百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才抛下过去的阴影重新站稳脚跟,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到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我这么做只是想断了老爷子的后路,他一辈子清清白白,留下的艺术产业当然不会让一个有政治错误的人接手。”封文康说,“至于警察局那边,我都打点好了,等这件事风头过去,我会派人送周旋回意大利,国内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对她在国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听到他这样说,沈艺音彻底安下心来,她忍住眼角湿意,看着面前处处为她考虑周全的丈夫,不由庆幸自己的选择,“你一向妥帖周到,是我多想了。”
安抚好怀里的妻子,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封文康镜片下原本温润的目光一寸寸灰暗了下去。
对比面对沈艺音时的耐心,封疆在他这里没有得到任何寻常父子间温馨的对待。
他一贯精明地像个商人,说话做事的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利益得失,对于封疆一进门就冒失鲁莽的提问,封文康不悦地皱了下眉。
等回去以后,有必要好好教教他为人处世的规矩。
“周旋的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可以──”
封文康冷冷打断他,“你可以什么?就是因为你沉不住气,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有和我说嘴的功夫,不如多去你妈面前讨她开心,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少想周旋的事。”
听到那个讽刺至极的字眼,封疆压抑住想冷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