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又皱着眉眼,一副为了贞/操而生气的表情。
周旋不甚理解地看着他:“难道不是?”
回应她的是男人更深一记锋利到仿佛刻骨的幽邃注视,唐遇礼冷到极点的神情再无可退,转而成了一种极致的冷漠。
他不轻不重地开口,声线低哑,说了一句周旋听不明白的话,“是我高估你了。”
没给她思考分析的时间,听见“啪嗒”一声轻响过后。
一切有迹可循的声音都变得毫无规律,瞬间回归原始丛林的野蛮与强横。
交叠着错乱的序曲,礁石之下隐忍到极限的潮水终于翻过了阻碍的山峰,置身风暴般汹涌的海水挤压着已经浪打浪并入迷航的轮渡。
在暴风雨中寻觅方向而不得的船只,不得不随波逐流,在好不容易回稳正途的下一秒,又被湍急而迅猛的漩涡扯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直到每一块船木都被海水滴水不漏的侵入,彻底变成一艘沉船。
湿冷的浪花源源不断地灌入船体,很快,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海水淹过帆旗,它们终于融为一体。
沉船的淹没,仅仅只是开端。
在高亮到几乎有些锐化的房间,一举一动牵拉的光影格外分明有形。
周旋明明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教人无处遁形的水晶灯静静矗立头顶,好像隔着一张由灯光铸成的透明塑料纸,让她清晰地感知到眼前混乱纠缠的场景,来自周围纷杂细碎的光亮,以及唐遇礼深邃幽暗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