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汪死沉沉的潭水,浮在水面的泥沙终于开始沉底,露出些许隐匿在浑浊之下的澄澈。
视野一晃,目光不经意随着周旋的动作往下瞥,注意到那段蓄满一节指节长的烟灰要沉不沉地卡在空中,一副即将下坠的预兆。
而下落的位置,唐遇礼垂下眼,盯着被长裤包裹圆润的膝盖。
牛仔面料,修身隔热。
残落的烟灰不足以将它烫破,最多留下一个线头缠绕的凹陷。
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理智在快速地分析着,最后做出了袖手旁观的结论。
这本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唐遇礼却无法将视线从那里收回,他甚至在烟灰掉落下来时,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手心传来无法忽略的热辣灼痛。
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他成为了杜绝风险的风险。
细密的刺痛延着神经游走,明明烫的是手,唐遇礼却感到胸口涌起一阵阵难言的抽搐。
那句“骗你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火光落在掌心,沉疴一点点被烧尽,露出一块柔软的模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