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周旋不是第一次遇到,在她的病情严重到无法控制情绪和行为,不得已长期住院那段时间,谈话、催眠、心理暗示都失去了作用,就有医生令择他法,让人伪装成病患和她住在一个病房,企图建立一段相熟的友谊关系,削弱她的防备心,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慢慢摸清她的情况,以此达到治疗目的。
痊愈是目的,治疗是手段,但不包括欺骗。
自那以后,周旋心中便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在药物可以自控的情况下,很少再进行心理治疗。
如果不是林婵夹在中间,她不会接受彭舟的心理干预。
不知她怎么理解成这样,彭舟摇头否认,或许是身份摆在那里,周旋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莫名迸射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你怎么会这样想,先不提职业操守对我的要求,单是唐遇礼那一关,我就过不去。”他对周旋解释道,“和他相处这么久,你觉得他是那种会替我潜伏在你身边的卧底?”
周旋没有说话,迅速回忆了一遍和唐遇礼发生的种种,口头说辞在她这里没有任何说服力,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彭舟又道:“由于某些原因,我无法透露太多,但事情不是你想地那样,唐遇礼不是连山当地人,他和你一样,是外来人员,来这里只是为了养伤。”
“养伤?”周旋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你说的是他手上的伤?”
见她似乎知情,彭舟有些意外,却没忘记和唐遇礼的约定,点到即止地说明:“的确是手伤,不过具体情况在没有唐遇礼本人的允许下,我不能说太多。”
话说到这个程度,相当于侧面回绝,周旋就算想问也明白彭舟不会回答她接下来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