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始终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背叛了我,我会先解决掉那个引诱你犯错的男人,然后再来处理你。”
全程对视,周旋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意。
带着极强的威慑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唐遇礼这么不加掩饰地展示自己堪称残忍果决的一面,和印象中那个性格温雅情绪稳定的形象完全是另类的反差。
周旋猛地从认知习惯中脱离,意识到什么,她对唐遇礼说:“你不是信佛吗?怎么没学到半点对人待事包容宽恕的态度?”
唐遇礼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深邃眼眸微微眯起,变作狭长锐利,似刀似网,看她如同裁剪一张削薄纸片。
半晌,他忽然扯了扯唇角,“我是信佛,但我并不是佛,你不能用大道所成者的境界要求我。”
“这是你转移视线的悖论,背叛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我们之间有这种东西?”周旋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树荫下,“充其量只能算嫉妒心作祟,研习佛理这么长时间的小唐师傅难道还要我来教你这个道理?”
“佛法磨砺讲究悟性,我只是涉及皮毛尚且不得法门。”唐遇礼身形稍侧,站在周旋面前,“你觉得这是嫉妒心,是因为你担心我对你的感情过多,会成为无法承担的负累,将来难以摆脱,所以你更希望这一切都是基于自然界所有动物通用的领地意识其中的占有欲在作祟。”
“就连这个问题,你也在试探我的态度,想提醒我收起不必要的心思。”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打量着她,“周旋,你太敏感了。”
周旋终于反应过来那丝怪异的情绪并非错觉,犹如经年累月蒙受在黑暗角落所锻造地如同烙铁印刻进骨头的隐晦记忆。
在那一刻,她陷入恍惚,眼前浮现走马观花的画面,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记住。
耳边却嗡静地闪现出一道声音,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横膜,由远及近,在她耳边撕扯纠缠,发出骇人的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