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沾唇,尽耽于夜色昏沉,分不清是谁染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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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燃尽,周旋于满眼升腾白雾前收拢思绪,随手倒了一杯水净润干渴喉舌。
目光回落时,对上一双明亮非常的眼。
唐遇礼将清洗干净的菩提珠带回手腕,光线昏暗,但他的眸光却亮地让周旋一时无所适从。
尽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论是非坦诚,过往争锋相对的矛盾种种,都在跨度到亲密关系后,延伸成一种无法准确辨析的柔软情绪。
至少现在,周旋面对唐遇礼暂时发不出脾气。
但仅限于此,褪去敌对视角的戏弄,让她一时找不准合适的态度来面对这个适才从亲密无间的接触中结束的对象。
唐遇礼看了眼时间,将床头柜前的暖灯打开,狭长眼眸轻眯。
他摸了下身旁冷冰冰的位置,断定周旋自下床后便没再上来过。
和风送来几缕清浅烟味,他微微皱眉,抽离困顿的思绪在意识到这一事实后空前地活络起来,七零八落地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覆盖。
为什么不在床上睡觉?尽管已经做过那样的事,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
所以宁愿一个人关在阳台吹冷风?
一时间,唐遇礼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敏感复杂,近乎于素来不屑一顾的患得患失。
九江多水,夜风更是如水般寒凉。
旖旎冷风中,周旋仅仅裹了一件衣料单薄的浴袍,唐遇礼推开门,扫过她身后还在滴水的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