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地有些匆忙,衣服是睡前换上的一件短背心,手掌粗的吊带完全遮住了肩膀上的蝴蝶纹身,但唐遇礼却在她擦身离开时,从堪堪勒住腰窝的衣料之下,看到一截隐约露出一角的浅淡疤痕。
唐遇礼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下,然后不留痕迹地移开眼。
第二处。
这是他在她身上发现的第二处伤疤。
和清晨那份资料的叙述记录完美吻合。
周旋慢半步到画室的时候,发现唐遇礼还在,平时他把人送到就走了。
“还有事?”将画板放下,她疑惑问道。
唐遇礼抬眸看向她,声音带着清晨苏醒的细微沙哑,“潮生中午有课,十一点半我来接苗苗。”
“行。”看他那幅一本正经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周旋松散应声,毫不拐弯抹角地下逐客令,“我们要上课了,你请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旋隐约察觉唐遇礼从面前离开时似乎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从早上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了,真是莫名其妙。
苗苗的学习速度很快,每种方法和技巧只说一遍就懂了,似乎是小孩子独有的令人怀旧的天分,和苗苗共处一室的很多时候,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周旋在唱独角戏,但每次看到苗苗稚嫩的脸庞,以及在她说话时,她总会用专注投入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内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定。
两个小时过得比往常都快,闹钟响的时候,周旋已经收拾好下次要用的东西,并将用不上的画纸和画笔全部塞到了苗苗的背包里,搞地她每次鼓囊囊地回去,王潮生每回帮苗苗收拾书包的时候,看到这些新的绘画工具,心里除了感谢,还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