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唐遇礼一声不响光用眼神看人的时候,是一种全然露骨的审视,似乎要从皮面伪装看透到内里,很轻易令人产生如果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被吸纳进去的顿感。
周旋觉得一定是药物弱化了她尖锐的个性,但凡换个日子,有人敢这么嚣张地打量她,一定会被她狠狠揍一顿。
但现在,她只是勉强维持中气十足的声音道:“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一块手帕至于吗?还催着我──”
唐遇礼出声打断她,“你来这干什么?”
周旋将口袋里被捏坏半边的烟盒掏出来,认为他在明知故问,“你说的,寺庙是禁烟区,我来这还能干什么。”
唐遇礼视线集中在那半边捏合地皱巴巴的地方,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捏的。
只听他慢条斯理道:“你已经穷得连一包完整的烟都买不起了?”
如果不是语气平淡地听不出半点嘲讽意味,周旋还以为他在有意挖苦她,就像她以往明里暗里讥讽他一样。
“你在找茬吗?”周旋凉飕飕地开口,尾音刻意加重点了他一下,“唐遇礼先生。”
“只是提醒你,破损或过期的香烟无论是在外形还是口感方面,都大打折扣。”
那句“你懂地真多。”还没说出口,周旋蓦地感觉掌心一热,夹杂着轻微痒意的擦碰以肢体触感的方式再度出现。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唐遇礼已经把她手里的烟拿走了。
“手帕不用还,就用这个抵了。”他说着直接当着周旋的面将那盒破损的不成样子的烟放进外衣口袋。
明明还没到吃药的时间,周旋猛然发觉脑海一片空白,陷入宕机的短暂滞涩,出现了和服药后相同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