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和唐遇礼的约定,他每天从学校回来就直奔山顶来接早已放学的妹妹禾苗回家。
这次也轻车熟路地摸到地方,却见平常大剌剌开着门的画室而今门窗紧闭,王潮生一时纳闷他都绕了寺庙走了大半个圈,却没有见到周旋。
为了感谢她愿意教苗苗学画画,王潮生特意请教班里的女同学准备了一份礼物, 打算趁这个机会送给她聊表谢意, 没想到扑了个空, 于是在见到唐遇礼的第一刻, 就直接问了出来:“遇哥,你知道周旋姐去哪儿了吗?”
唐遇礼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书桌前抄写经书, 眼睑微垂加重了眉目间自带的低冷, 闻言握笔的手顿了几秒, 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往下写。
直到摘抄完最后一节,唐遇礼才从纸笔书页里抬头,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过来, “你找她干什么?”
王潮生掂了掂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这不是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她愿意教苗苗画画, 而且她送了苗苗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就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昨天下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唐遇礼将毛笔尖浸进水里,眼前迅速展开一片乌黑墨渍,像以此为依托,经历过一个晚上沉淀的画面又清晰无误的投影在面前。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原本到这里就该结束的话,竟横生枝节,故意将既定的事实模棱化,“好像是和送颜料的人一起下山了。”
王潮生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起周旋才来连山不久,原以为适应不了这边的生活节奏,没想到这么快就交了到朋友。
“那周旋姐人缘挺不错的,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多少对她有点影响。”
唐遇礼听明白他指的是葛笑笑的事,前两天徐秀芳才来闹过,甚至一度放过狠话,换做一般人为了息事宁人短时间内必然不会高调地乱跑,但看周旋不以为意的模样,完全没有把徐秀芳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