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在听到唐遇礼说出那番话时,周旋第一反应就是生气,毕竟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将自己贬斥地掉价又一无是处。
但细想过后,这人似乎确实被她给逼急了,指责她也无可厚非。
周旋仰头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下意识去摩挲指尖硬物的存在,温热摩擦激起,她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气之下觉得那玩意碰过唐遇礼心里膈应,于是把戒指扔了。
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习惯成自然,戴久了突然摘掉一时有些不适应。
话说到那种地步,大概就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周旋自觉拿得起放得下,素来坚守底线,秉承互相尊重的原则,平常戏弄归戏弄,一旦对方发出明令禁止的警告,即使兴趣再浓,她也不会放任自己无下限地娱乐。
毕竟世上物种繁多,男人更是多得不尽其数,这个无法达成一致,换下一个就好。
只是这么早就和唐遇礼撕破脸,接下来的两个月有够无聊了。
然而相比她的利落干脆,主动断联的男人却反常地没有感到如释重负。
那枚银戒倒挂在七零八落的雨帘深处,如同垃圾堆里惨遭丢弃的玩具,应景地被打入泥洼,形单影寥,只是偶尔泛起的冷光几乎要刮烂双眼。
午后,雨势渐收,天微放晴。
周旋接到电话,负责送颜料的工作人员已经到寺庙门口了。
她过去接人,隐约觉得皮卡车边站着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黄毛眼尖地注意到她,站在车尾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