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下火气,默许了周旋提出的处理方式,边擦裤管边计划着一会怎么讹笔大的。
只是胸口积攒的怒气无处发泄,对前来调解的空姐说话语气重了点。
一会吵着新换的座位不舒服,一会又说光线太亮影响他休息了。
话音夹枪带炮全是不满,时不时回头朝周旋翻个白眼,话是说给空姐听的,不过周围稍微眼明心亮点的,个个敞亮得很,知道他就差借题发挥指着周旋的鼻子骂。
热闹是看不起来了。
因为被男人针对的周旋半点反应没有,四平八稳地坐在位置上看杂志,眼皮都懒得抬。
她默不作声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如果不是这张明艳风情的脸映衬反差,完全可以认为是个任人捏软揉搓的主。
偏偏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很难掩藏,先声夺人的气场稳又强烈,和少不经事的小女生不同,往人堆里一站,和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半点不沾边。
被一个大老爷们明里暗里夹眼讥讽,换做一般人要么着急上火仗着自己占理早冲上去理论了,要么软弱一点滴几滴眼泪走怀柔路线争取到热心群众的帮助也是好的。
然而周旋直接冷处理,自顾自忙自己的,像根本没把这人的小吵小闹放在眼里。
两个极端对比,在周旋的不置一词中,男人越发像个光长岁数不长脑子的跳梁小丑。
气流颠簸得厉害,终于打散了各色好事者的目光。
周旋换了个懒散的坐姿,杂志平摊在膝盖上,一只手来回翻,另一只手捞在大衣口袋,摩挲着钩钉在衣料上的钢片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