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湛北躲在仓库的死角里,身上绑着炸药,仓库里更是满地的火油,而炸药的遥控器就握在他手中。
只要稍有走火,仓库外至少方圆一公里内全部都要遭殃。
这也是所有火力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温湛北要求见顾双和温嫣儿,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只是想拉着两人一起同归于尽。
这间漆黑的仓库是温湛北的根据地,不知道他囤了多少物资在里面,但眼下除了熬,暂时别无他法。
但就在此刻,温时砚却忽然遣散了周围所有的警力火力,魔怔了一般竟孤身走进了仓库中。
仓库中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顾时韫盯着他因为病情和多日的殚精竭力消瘦到了极致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的又是那个画面。
裴家,熊熊烈火,身影不复。
不可以,这一世,绝对不可以!
就在一瞬间,顾时韫想都不想便抬起脚,也跟着踏进了仓库中。
仓库的地板是粘腻腻的,火油的味道从鼻孔中直贯而入呛得他差点要把肺都咳出来,脑袋更是眩晕的厉害。
但温时砚的背影隐身在黑暗中越来越模糊,他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向他全力奔跑。
“顾时韫?你进来做什么?”
肩膀一沉,温时砚回过头,只见顾时韫正按着他的肩膀,两双漆黑的瞳孔定定注视着自己。
顾时韫喘着粗气,沉沉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话音落地,顷刻间,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瞬间被凝固。
温时砚淡淡的摇摇头,柔声解释道:“别担心,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回报他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罢了。”
“毕竟,我当了他二十多年的儿子。”
“这话,你拿来骗温渔儿那个小傻瓜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