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梦,那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细节了些。

不仅是长相特点,连脖子上布满的隐隐可见的血丝,还有病房内所有的摆设,就如同眼前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存在一般。

顾时韫心中惴惴不安,但他的意识被囚禁在这身体中动弹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先继续看下去。

“父亲口中的温渔儿才是我们的亲妹妹。”裴政沉声说着,语气却并非疑问。

“是。”

裴宿坐到病床前的沙发上,盯着裴政这一副残破的模样,满眼俱是快意。

“她如何。”

裴政幽幽问着,裴宿却挑眉回怼:“她如何,又与你何干?”

“咳咳”

裴政被气笑了,边咳边笑着,目光却宠溺的盯着他:“你总是这样,明知道我的意思,却总是要呛我一口才舒服。”

说着,就要上手摸一摸裴宿的头,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腕无情的打了回去。

裴宿冷声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擦拭着触碰过他肌肤的皮肤。

而裴政早已习以为常,盯着他悠然笑着:“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我不碰你便罢了。”

裴宿垂眸擦拭着手腕,淡淡道:“她不比你差,经过两年的学习已经可以超过裴敏一辈子了。假以时日”

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裴政看着他的神色,轻叹道:“裴家人,理应如此。”

又接着道:“送她走吧,别让父亲找到了。”

将手帕扔进垃圾桶中,裴宿重新掀起眼皮挑眉道:“你想清楚了,送她走,你就要死。”

话音落地,病房中回荡着的,只有窗外柳枝被风吹起的莎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