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话,没有一丝夸大的成分。

温时砚有温家的保护伞,温家黑白两道通吃,这才能保护他从小到的平安。

可那些拥有黄金血的普通人,一旦泄露了消息,就会被迫成为移动的人肉供血体,不论是落到国家手中还是个人手中,往后的日子都将不堪设想。

听到这儿,顾时韫忽感脊背发凉。

“暗中保护就好,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

温时砚轻叹一声,摇头道:“因为父亲也知道。”

顾时韫噔时皱起眉头,冷声道:“她的身体也很糟,先天肾不足。”

“至少比我强,只要能达到换肾的条件,父亲不在乎。”

“疯子!”

顾时韫暗骂一声,并不在乎对面坐着的是温湛北亲手带大的儿子。

温时砚似乎也不在意,认同的点点头:“他确实是疯子,而且是个冷血的疯子,所以我不得已只能这样大张旗鼓的保护她。”

有温时砚出面保护,温湛北若真想动手,确实会思虑再三。

见他陷入深思久久没有开口,温时砚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另一盏茶杯,放置在二人之间。

他缓缓道:“顾时韫,我们兄弟联手吧,若我死了至少还有你能继续保护温渔儿,能继续对付他。”

“你与他没有父子之情,一定会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那表情,就如同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轻描淡写。

温时砚说着,嘴角微微扬起,紧接着仰起头,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

而顾时韫的手指碰了碰茶杯,感受着茶杯的余温,掀起眼皮问道:“你还有多少年?”

“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但总归不会超过这些数了。”

温时砚看似豁然的说着,目光之中却尽是浓烈的不甘。

过了许久,窗外蝉鸣渐起,顾时韫走了。

而那两盏茶杯,正迎着火热的朝阳,倒扣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