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蹓跶出去了。那你听到了吗?有个女的大闹梦巴黎,哭着喊着要见严幼成。”
虹影靠着床头,床头柜上一盏台灯,琥珀色的灯光把白纱灯罩照得发黄,她强装波澜不惊的面容在这暖光下显得暧昧不清。
“那个女的,据富大庆说,是严幼成的一个戏迷。迷了很多年,迷出神经病来了,成天以为和严幼成已经成婚,赫…”她突然倒吸一口气:“虹影,你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也变成那个疯模样?”
你不会疯,你快把我逼疯了,严幼成,严幼成,在丽芬不断地重复下,好像是一道魔咒,气焰嚣张地统治她,她想起他倾斜过来的高大身躯,那不事劳作的手指头在的她下巴左右徘徊,他眼睫毛厚厚的往下垂,她的手无处安放,碰到了他的胳膊肘,他的西装连同西装包裹的肌肉,硬的跟顽石一样。
“我看差不多,快了。” 她无可奈何地说道。
“咒我!”丽芬回赠虹影绵软地一拳。
第二个人是陈彦柏。
都关了灯,丽芬嘴巴还不想停,虹影举起白旗:“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学校,现在真的应该睡了。”
说罢闭上眼睛,侧过身去,房间还有壁炉里的一点小火光,丽芬看她的后背看了半晌,见她不怎么动弹,只好自己侧向另一边,企图睡过去。
啊,终于,安静了,虹影筋疲力尽,估计这一场与自己与严幼成的恶仗在丽芬终于闭上嘴后大概可以暂时休止。
她的估计是错误的。
她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思路却不肯死,期末考试题目做不出来都不曾这么活跃。严幼成,严幼成,他低下头,他的气息冲进她的鼻子里头,她头昏目眩地看着他靠近来的浓眉,天,她真希望这时候有人来闷她一棍,让她立时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