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柜的钢化玻璃一尘不染,橱窗的右下角那儿统一绘着英文单词vert的喷涂。
vert,维特。
连展柜都要用自家的,连搬展柜都要用自家雇佣的外国工,维特画廊对这次画展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展区一角,蔡宛乔正在和一个外国人说着什么。
她英语并不太流利,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见梁又橙,蔡宛乔赶快招手让她过来。
或许因为是上次修花瓶的事,又或许是没了蔡堃这个靠山,蔡宛乔态度好了不少,一把抓住梁又橙:“又又,你跟这个老外说,这幅画我们展不了。”
朝着蔡宛乔手指的方向,梁又橙看见了展柜里的油画: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画布上,主体描绘的是一支大麻原株。
大麻在欧洲一些地区合法化,但在中国,绝对是不能踩的雷区。
蔡宛乔的事她懒得帮,但这不是小事,梁又橙的神情变得严肃,用流利的英文不卑不亢地告诉那外国人原委。
老外眉毛一皱,他的表情告诉梁又橙他听懂了,只不过没成想他稍顿顿,居然开始噼里啪啦说起法语来。
“……”
这老外故意的。
跋扈惯了的蔡宛乔此时也无语了,骂骂咧咧地就要去顶层找翻译过来。
梁又橙扯住她的手。
梁又橙并听不懂法语,但在博物馆工作的时候,因为讲解也学过一些常用对话。
当然,还有一些脏话。
她从老外的话中捕捉到几个熟悉的词。
梁又橙仰着头,脸上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微笑姿态,嘴里蹦出的英语单词却并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