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长老认真听着,望着跪地的徒弟,一时无言。

当年一出生差点被溺毙,他带回来也不懂怎么养,全靠风长隐自己求生欲,年岁到了五六岁,小风长隐已经反过来开始管他。

少年老成一身傲骨,这样的性格对于预见万物宿命的卦师而言总是危险,虚言长老有很长一段时间担心风长隐走向极端,直到奔丧归来的风长隐带回来虞妙然。

他又一度以为像风长隐这种天才是太过无聊,为了研究虞妙然。

可事实证明,十年来,风长隐收起傲骨,耐心养着那起初有些怯生刻意的小丫头,养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漫山遍野跑。

虞妙然总说她的小师父好古板,可看着风长隐长大的虚言长老知道,古板两个字是绝不会和风长隐沾边,相反他骨子里是疯癫,只有在虞妙然面前才有所收敛。

但说实话,虚言长老也看不透风长隐,正如此刻,他不懂风长隐为了虞妙然做了什么决定才会跪下求他庇佑。

他哑然失笑,“不就是三年吗,那丫头喊我一声小师祖,为师总得看着,快起来……”

说句大不敬的,这么多来,风长隐像他师父还差不多,跪他,有点慎得慌。

虚言长老正要扶起风长隐,外面老远传来慌慌张张声,“小师父小师父……”

虞妙然捏着一张纸顶着大太阳飞快跑进屋,一眼见到跪在地上的小师父。

她跨过门槛的脚步一顿,有些迟疑,确定她可以进去才飞快跑进去,二话不说跪在风长隐身旁,悄咪咪看了看小师父的脸色,确实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