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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果真感情很好,大学毕业后双双定居巴黎,他在一家著名潮流品牌做动画师,她办了一家画室。

直到两年前,余温家里公司遭到重创,濒临破产,父亲病发去世,公司股东大乱。

一直游手好闲的弟弟被抓住主持大局,却是烂泥扶不上墙,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管。

余温无奈扛起重任,经朋友介绍,为重口癖大佬画少女裸体画,拿着又肮胀又重的钱,填补家里的坑。

余温厌恶这样的自己,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她弟弟竟然在赌博!

她彷佛看到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坑,却又没办法置之不理。

一次偶然,发现男人在偷偷接了好几份私活,想要帮她一起还债。

余温带着一身傲骨发了火,说这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他来插手,情急之下提了分手,她搬出了他们的家。

茶盏里的水凉了,入喉更苦,余温的声音也听着苦。

“其实跟他说了分手我就后悔了,可是我不敢去找他,我身上还有一身债要还,我怕连累他。”

“两个月份,我终于把家里的债还完了,我让我弟弟把公司买了,既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干脆就别揽这桩瓷器活。”

“我还是不敢找回去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我怕他介意我赚的那些脏钱,我双手沾满肮胀,他曾经是那么宠我,我真的怕从他眼里看到对我的憎恶。”

余温说到最后,又淡淡笑了下,“我跟你说这些干吗,说了你应该也不会懂,我们还是聊着别的轻松的吧,就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于宛指腹压紧茶盏杯壁,轻轻摇摇头,“不,我懂的。”

余温说的那些“怕”,她懂,她也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