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昀忍不住回忆起小时候。
她也曾赤着脚, 在水宁镇的田埂上奔跑;或是阵雨过后, 和小伙伴们在池塘边抓泥鳅。
她能感受到, 哪怕时至今日,这具身体仍然对土地有种本能的亲近。
而头脑却又在理智地抗拒。
梁昀在心里叹了口气,骨子里的东西,骗得了别人,唯独骗不了自己。
酒窖里, 梁秋声站在一只巨大的橡木桶前,拧开龙头,徐徐接满一杯红色的酒液, 递给面前的年轻人:“试试看。”
周沅齐笑着接过, 使劲晃了晃酒杯,在鼻下轻嗅片刻, 才伸出舌尖一抿。
“口感坚实, 单宁感强, 我喜欢。”
梁秋声拿过纸巾, 仔细擦了擦手,端起自己的酒, 欣慰地说:“这个味道和沙远镇的葡萄酒很像。”
周沅齐点头:“您是内行,沙远镇的潜力,您比谁都看得更清楚。”
梁秋声谦和地摆了摆手,又微微蹙眉道:“小周啊,你们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打造那样一个综合经济体,投资体量实在不小,你做好不被吞没的准备了?”
周沅齐轻晃着手中的酒液,一脸委屈地说:“梁叔叔,我可是敬重您真的热爱葡萄酒,和地产界那帮只知道瞎吹的半吊子不一样,才把这个项目透露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