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了解人性多么矛盾,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那把锁,我一直不敢转动它的钥匙。
也许,我应该像我爸那样极端清醒又麻木不仁地活着,才不会被困在内心的煎熬里。
可现在,心理上的煎熬还在继续,身体上的煎熬更是无法躲避。
身体一阵阵地冒着冷汗,犹如坠入无边的地狱。
我想喝口水,却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茶杯碎了一地,在寂静的黑夜里砸出刺耳的声音,没有人关心楼上发生了什么。
或许,即使我现在立刻死去,对家,对爸妈,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在地上打滚,痛到力竭,胸前的血玉瓶也没有半点反应。
我对墨真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的是永远不会见到你。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今天是月圆之夜。
这可能是我许愿实现最快的一次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房间,我从冰凉的地板上苏醒。
庆幸自己竟然没有死,竟然捱过了月圆之夜。
楼下传来一如平常的声音,听起来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给姜屿打了电话,告诉我现在的情况。
如果可以,我宁愿把自己的最后时间交给姜屿。哪怕能为他的资料库添上一丁点有用的信息,至少能证明我的价值。
姜屿看着我大为震惊,短短一夜的时间,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我来。
我学着他开玩笑的样子说:“恭喜你,得到了一手的记录资料,百年难得一遇。”
姜屿已经问了无数遍,墨真呢?墨真在哪里?
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问得烦不胜烦,直接告诉他,墨真被我甩了。
姜屿一边摇头一边对我竖起大拇指:“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敢甩冥界之王的人,厉害厉害!”